追念母亲的人生 |
分类:时事点评 时间:(2014-03-18 08:47) 点击:551 |
“人生,是人的历史性展开,是人的动态发展流程” ——余秋雨《艺术创造学》 (一)母亲河的源 2014年2月25日凌晨6时许,生而不幸、命运多舛、辛勤一生的母亲在自己家中悄然走了。她走的是那么平静、那么安详,幽冥中传来母亲疲惫、无力的声音:孩子们,我走了…… 母亲兄弟姐妹六人,两个姐、三个哥,年龄最大的大姐比母亲大18岁,最小的姐姐大母亲两岁。说母亲生而不幸是因为她4岁时死了父亲、8岁时死了母亲,年幼的她就先由四叔抚养。母亲的四叔当时是国民党三十八军军长赵寿山(后加入共产党)的副官,地位、权势相当了得。没了父母的母亲到了四叔家,地位相当于丫环,受了堂兄弟们不少的欺凌,而母亲的四婶娘又是极护犊的人,待我母亲尖酸、刻薄。由于是赵副官的亲侄女,母亲逢年过节也会收到的西北军军官们给的压岁钱,但军官们前脚转身走、压岁钱后脚就被婶娘收走。母亲的四叔给买的新袜子头天穿上,四叔一走,就被婶娘要求脱下,给母亲换上她的子女穿破的旧袜子。四叔几天后回来,看见几天前的新袜子已经成了旧袜子、烂了洞,十分生气,大声斥责:你个女娃咋怎匪(淘气)?刚给你换的新袜子两天就穿破了。上来就赏了两记耳光。受了委屈的母亲就向祖母哭诉。祖母叫来母亲的四叔说:是你媳妇把你娃穿旧的袜子给秀女(母亲名为淑秀)换了,你冤枉娃了。后来10岁的母亲经祖母、姑姑商量,送到母亲的大姐家,心想她的亲姐姐会善待年幼的妹妹,结果母亲到了大姐家却是给大姐看孩子、带外甥。那时的大姨妈、母亲的姐姐嫁的是在咸阳做法院推事(法官)的姨伯。姨伯家在上世纪40年代也算是西安的望族,本人职业又较为显贵,姨妈由于受到了较好的教育,气质、学识俱佳,丈夫又是法官,故而一身的大小姐、贵妇人习气,照顾小孩子的事当然就由年幼的母亲肩荷。 由于与大姨妈的孩子年龄相差不大,自己尚是孩子的母亲就常与淘气、不服管教的外甥打仗,惹得大姨妈非常生气,常常招来呵斥和一番教训。又由于年龄小,在叔叔家被婶娘当做丫环使,吃的都是下人们的粗食,所以大姨妈让给她孩子蒸的鸡蛋羹,母亲以前从没有吃过,就背着大姨妈偷偷吃掉了一半,时间长了,被大姨妈发现,生气了的大姨妈操起盛着鸡蛋羹的碗,砸在了母亲的脸上,打断了鼻梁、磕豁了嘴唇,留下了终身疤痕印记。母亲的姑姑知道了,非常生气,踮着小脚找上门来对大姨妈说:你们的父母死得早,自己的亲妹妹都不好好照顾,让娃受苦。你自己是教员,也不让你妹子上学,把亲妹妹当丫环使,太不像话了。行了,娃我接走,我来带。就这样,母亲随后由她姑姑——我们的姑姥姥抚养。由于姑姥姥自己没有生育,和姑姥爷一商量,就将母亲过继给了姑姥姥、姑姥爷,改称姑姥姥、姑姥爷为妈、爸,这样母亲在失去双亲后,又成了有爹妈的孩子,衣食住行有了依靠,感情上有了寄托,受了委屈有了倾诉的亲人。从此改随姑老爷姓,甚至名字也由赵淑秀改为李菊琴。姑姥爷、姑姥姥让母亲走进了学堂,识字、念书。走进学堂的母亲个子高过同学一头,年龄大同学近一倍,坐教室最后一排。 新中国成立后,百废待兴,教育尤盛,国家特别注重培养产业大军需要的各层次人才,初中毕业的母亲考进了哈尔滨技工学校西安分校,毕业后进入西安高压开关厂工作,由于在技校学的是机械加工,所以到了开关厂就被分配到机械加工车间,开“牛头刨”(刨床一种)。此时大哥、二哥都已出生,母亲由于要工作没时间带孩子,所以大哥给了她的养母(我姑奶奶)带、二哥寄养在了父亲的表舅家,工作的辛苦、生活的艰辛可想而知。特别是两个孩子都无法自己亲自抚养,由此造成的母子亲情疏离、感情煎熬、内心苦楚无法言表。造成的危害是:母亲与大哥之间的血脉亲情总是不如我们几个小点的孩子。 到了上世纪50年代末,母亲又怀上了三哥,就向厂里领导反映困难,要求将在内蒙古修铁路的父亲调回西安,以解决夫妻二人长期两地分居的状况。那时的西安电力机械制造公司,是苏联援华156个重点项目之一,公司地位、规格、工厂领导级别都很高。时任开关厂厂长、副厂长的人选,都是军转的军级、正师职老干部,待工厂的工人如自己的兄弟姐妹,真诚、朴实,真正的能够贯彻毛主席“为人民服务”教导,关心群众的疾苦,千方百计解决工人们的实际困难。所以,接到母亲的请调报告后,厂长亲自给人事部门打电话,安排给内蒙铁路建设部门发商调函。时间不长,父亲就从内蒙调回西安,也被安排进了西安高压开关厂行政科工作,一家人由此团聚,生活也安定了下来。母亲在世时说起这段往事,总是说:那时的共产党老干部就是好! 1960年三哥出生、1963年我出生,下面还有个小我五岁的妹妹。 (二)也曾砥柱中流 随着父亲调回西安、夫妻团聚,母亲陆续将寄养在外的两个儿子接回,送学校上学的送学校,送托儿所托养的送托儿所,自己一边上班工作,一边照顾年幼的孩子和一家人的起居。挨过了三年自然灾害食品短缺的饥饿岁月,母亲也到了中年。“大跃进”的直接结果造成工业大发展、而商业却落后,商业网店缺乏,导致日用生活用品流动呆滞,国家从工业大干快上变成了“工业支援商业”,开始广泛布置商业网点。由于父母亲夫妻二人同在一个工业生产单位,母亲被动员离开工厂,到了离家一条马路之隔的国营商场,做销售员。多年以后,她告诉我们,当时她是可以不去商业上的,去了商业口,工资收入少了不说,自己也干的不痛快。因为在技工学校学的是机械加工,被调来搞销售,她总觉得学非所用,不能直接为国家创造财富,发挥不了产业工人的作用,所以“文革”后期她又坚决要求回工厂。但却没有被安排回原单位,而是到了三公里外的一家新建的国营压缩机厂。母亲又开起了熟悉的“牛头刨”。 当年东北的工业基础雄厚、技术领先、人才济济,哈尔滨技工学校的技术力量、教学水平也在全国处于领先地步,特别是重工业、电力设备制造方面也属于全国翘楚。上过技校、受过机加工严格训练的母亲在刨床技术上水平还是相当高的。回到熟悉的刨床旁的母亲,看着无数次合金钢刀头的有力犁刨,一卷卷钢铁刨花从工作台上跳下后,一件件粗糙的钢铁铸件变成了光滑、整齐、漂亮的产品备件,母亲心里的充实和成就感落到了实处,下班回家说起她完成的任务时,得意的神态常常溢于言表。 她,也为中国的工业化进程贡献了微薄的力量。 1979年,母亲由压缩机厂调到了西安油漆厂,仍然开“牛头刨”。到了新单位的母亲,虽然不是在主要生产线上,机械加工的活也不多,但她仍然是生产技术骨干,车床、铣床拿不下的机加工活,放到母亲的“牛头刨”上,母亲通过更换模具、刀头、角度等方法,仍然可以完成工作任务。车间的领导、班组长无不为母亲高超技艺折服,母亲为此多次受到表彰和奖励。 已经结束“文革”的中国开始拨乱反正,工业生产逐步恢复正常。母亲所在的油漆厂不仅生产民用漆,而且担负着国防、航空方面的特种漆生产,单位效益在周边工厂区算是较好的,一定程度上也缩小了母亲由工业到商业、再由商业回到工业所造成的与技校同学的工资收入级别的差距,单位里时不时的给工人发些额外的奖金,10元,20元的,虽然现在看来微不足道,但当时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字。要知道那时母亲一个月的工资才48元,这额外的奖金顶半个月的工资,对一家人的生活是多么大的改善啊!后来,母亲的这部分额外的奖金还是我上大学期间学费和伙食费主要经济来源。 这时我们兄妹也都逐渐长大,三个哥哥也都参加工作,上了大学的我利用寒暑假四处打工,筹集学费、伙食费,为家里减轻负担,不再让她过多操心,所以那两年是母亲比较开心的日子。 但是,已退休的父亲突发脑血栓、半身不遂,行动、饮食、起居都需要人照顾,打乱了母亲的生活,她又进入了一边照顾患病丈夫,一边工作的状态。好在几个哥哥,包括上大学的我都能轮流照顾父亲,母亲照顾病人的负担能轻一些,但主要的责任还是在母亲肩上。 1986年9月15日,母亲办理了退休手续,正式进入她的老年生活。 (三)一抹夕阳照晚霞 母亲退休后10天,大学毕业的我也参加了工作。由于我是家中男孩里最小的,三个哥哥都已结婚另过,为了和母亲一起照顾病榻中的父亲,我选择了在离家不远的一家企业做法务。这样,母亲的负担就减轻许多。由于母亲刨床技术很好,刚刚退休、五十出头,正是经验丰富、技艺精湛的状态,因此不乏有企业上门高薪聘请的,但都被母亲以家中有病人需要照顾为由拒绝了。拒绝意味着拿着微薄退休金的母亲永远不可能消除与技校同学的收入差距,意味着亲情大于金钱的真挚、朴实的情感。这与当今社会物欲横流、不择手段追逐金钱的乱象相比,是多么弥足珍贵啊! 早上经管好父亲的早餐,还能抽空到附近公园晨练,晚上与我们兄妹们打打麻将,有时凑不齐人手,还动员偏瘫的父亲上来摸两把,活动活动脑子和手脚。后来哥哥们有了孩子,母亲又帮着嫂子带孩子,退休后的母亲又开始了另类上岗。但有了孙子的母亲是快乐的,踏实的。 有趣的是,有时母亲带着孙子在小区转,遇见熟悉的老太太,几个人上来热情搭话,闲聊中邀母亲信教、信“主”。年轻时入过共青团,后来差点加入共产党的母亲,满脑子的无神论、唯物辩证法,根本不吃这套。可她拒绝的方式很特别,她就问人家:“信主有啥好处?主能替我看娃不?”邀她的老太太听到这话,头摇的拨浪鼓一般:“不能”。母亲接着说“那就没办法了,我去信教、拜主,孙子没人看啊”。说的人家哑口无言,满脸的无奈。她回来一学说当时的场景,引得家人笑声一片。可见,母亲也是一个机智、幽默的人。 1991年3月31日,罹患冠心病、脑血栓、偏瘫的父亲病逝。算来从1979年父亲发病到去世,母亲一直坚持照顾、伺候病中的父亲12年,尽到了夫妻间相互扶助的义务。 1994年5月远在安徽阜阳的三舅、母亲的三哥突然找来。多年杳无音信的兄妹突然相见,青丝已换成了满头白发,兄妹间有多少话要说,有多少情要续。三舅、三舅妈与母亲三个人天天出去转,寻找他们儿时的记忆。看到西安的变化,常常唏嘘不已,感叹时光的无情飞逝,年华韶去。遗憾的是,我们那时都在忙工作,没有时间陪着老人们转,也没有财力将他们的足迹和欢声笑语拍摄、记录下来。现在,三舅、三舅妈、母亲都不在了,留在我脑海中的只有片段的记忆和永久的遗憾。 三舅和三舅妈在我们家住了三个月,临走说是要到天津去看大舅,舍不得分离的母亲提出一起去天津。母亲与大舅是20多年未见,与三舅是30多年没见,三舅与大舅是40多年未见,到了天津老兄妹们时隔几十年终于相聚时,六兄妹只剩下了三人,且都是满头白发,倥偬的岁月在老兄妹的脸颊上留下了堆垒的皱纹,逐渐浑浊的双眼,相见时一定是泪眼婆娑、咽喉哽噎、执手无语……这一大喜大悲的场景我没有赶上,也无法想象,但后来母亲想我述说时,满目的凄凉和无奈还是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脑海中。唐代贺知章的《回乡偶书》一下子就涌上心头:“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骨肉相连的亲人们,相聚时一定要珍惜,否则一朝分离就不知道多少年以后还能相见,一定要珍惜啊! 聚散终有时。母亲在天津住了一月有余,与大舅、三舅告别回西安,三舅回安徽阜阳。这以后母亲与我二哥还去过一次天津,与我大哥、与我还两次去过安徽阜阳,以后就在也没有见过她的两位哥哥、我们的大舅、三舅,兄妹三人天各一方,安享各自的晚年。如今三位老人先后离去,愿他们在天国再叙兄妹亲情。 从1995年起,母亲选择与妹妹一起生活,我们兄弟四人轮流回家探望。妹妹的女儿可以说是母亲一手带大,照顾一日三餐、接送上学基本上都由母亲负责,妹妹辞了原单位工作,四处打工糊口,繁忙而辛苦,多半也就能管管孩子的学习。 清晨,早早起床的母亲还经常到附近的公园做操、跳舞,活动筋骨。在送外孙女上学后,还在楼下小区的退休工人活动室,与老人们打打麻将。祖孙三人生活在一起,经常一起买菜、到公共浴池洗澡、逛街、旅游,其乐融融。我们兄弟四人平时周末和逢年过节回家探望,也经常陪她打麻将、聊天。母亲那时身体健康、硬朗,精力较好,又经常染的黑头发,根本看不出已是七十多岁的老人。 晚年的母亲也想有个老伴,陪着她说说话,一起携手漫步。但相处几个,都不能如意,最终也只能作罢,独自一人踟蹰而行。想来母亲幼小时父母双亡,到老年时,又是孤独一人,她的精神孤苦做儿女的又能理解多少? (四)魂系碧海云天 2006年7月31日晚,进入盛夏的西安高温持续不下。闷热的天气压得人透不过气,长久地呆在空调房间,汗发不出来,也是非常不舒服的。傍晚,天气稍凉,母亲出外乘凉,过马路时被摩托车撞倒,伤到了髋骨和脚踝,住院更换髋关节,给粉碎性骨折的脚踝打了固定钢钉。出院后的母亲跛了一条腿,出外、上下楼都很不方便。社区分片管理处的工作人员看到母亲上下楼吃力的情况,还专门让工人给门道又加修了一个台阶,以减缓楼梯台阶的陡度。我们回家看到这种情况,心里很是感动,叮嘱妹妹一定要当面感谢人家。 但是,母亲活动起来终究是不如以前了,也慢慢的活动少了,身体状况开始走下坡路。糖尿病、脑梗,这些老年人易发的病症不期而至,悄悄的找上了她。 2010年8月底一天下午,妹妹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回家一趟,说是母亲有些不对劲,问她话也不理人,看着傻傻的。下班后我与妻子赶快回家,看着母亲精神还算好,就不断的与她开玩笑,可她只是嘿嘿的笑,也不答话,问起话来也是词不达意,慢了好几拍。我就给妹妹建议带她去医院看看。第二天去医院一拍片子,脑梗!紧急住院。输液、吃药,控制住了病情,但是已经无法逆转。从此母亲的脑子乱了,行为也开始怪诞起来。常常是天不黑就睡觉,天还不亮就起来,开灯、来回的在家里走,大半夜的出门扔垃圾,闹腾的妹妹一家人老是休息不好。发展到后来,大白天的从楼上向外面的街道扔菜叶、垃圾、吐痰,搞的过往行人叫骂声一片,少不了妹妹下楼向人家赔礼道歉,向人家述说家里老人的病情。刚刚还怒火中烧的路人听到此情况,也就怒气全消,悻悻离去。 2013年10月10日,妹妹出去买菜,母亲独自一人下楼,结果摔了一跤,被人送回家中。第二天一检查,右肩胛骨粉碎骨折。在西电职工医院骨科治疗,值班医生给母亲试着复位,竟然将肩头骨捏弯,然后给出的治疗方案是动手术,我听后坚决反对。我告诉这个值班大夫:母亲年近八十,患有糖尿病、高血压、脑梗,上了手术台,能保证安全下来吗?到时候,你们就是一台手术失败而已,对我来说,妈没了,坚决不同意。后来,和妹妹一商量转至西安市红会医院诊治,结果没有开刀,连院都没有住,人家经验丰富的门诊大夫仇一军,三捏两揉,咔嚓一声,复位了。打上石膏固定,X光片一照,简直看不出骨折。到底是西安市最好的专业骨科医院,大夫的技术水平就是高超,不服不行啊! 送回家休养的母亲,开始还能坐立,扶着上厕所大小便,一个半月后来就不再愿意坐立,卧床不起了。但神智、意识还清楚,我们去探望,妹妹还故意问她:这是谁?她还能清楚的叫出各人的名字。12月底,意识就开始模糊,2014年春节过后,更加严重,常常撕烂身上穿衣服和被褥、尿床,亏的妹妹日夜照料,没有遭多少罪。2014年2月25日凌晨6时许,母亲在家中溘然长逝,享年80岁。 母亲去世第二天,我在一片悲痛中,擦拭着不断涌出的泪水,一蹴而就的完成了追悼会上的亲属讲话稿。稿子让哥哥、妹妹看时,每个人都忍不住泪水涟涟,点头认可我对母亲一生的简短概述和评价。我告诉他们,我会用我的笔描绘母亲的一生,把她人生记录下来,发表出来,让大家都知道,我们的母亲虽然平凡,但也和千千万万母亲一样,也是伟大的、慈祥的、善良的。她给了我们生命,我们要将她的血脉传承下去,让我们的母亲精神永驻。 母亲的遗体火化后,我们将母亲的骨灰盛殓入骨灰盒,由三哥带回家里,没有寄存在殡仪馆。 因为母亲在世时,常说:“我死以后不要把我埋在地下,你们把我火化后骨灰撒到大海里去。周总理、邓小平那么伟大的人都将骨灰撒到大海里了,我算什么,我也可以”。 “不用给你们添麻烦搞墓地,咱穷,别费那钱,那是给活人看的,没用。我喜欢旅游,喜欢大海,你们就将我的骨灰撒到大海里去,我还能沿海到处旅游”。 妈,你的儿女遵照你的遗嘱,我们将你带回来了。三年以后,我们会让你魂归大海,完成你的遗愿。你放心,你的四儿说话算数。 (五)最后的话 这篇纪念母亲的短文动笔于母亲去世第二天,此后一直不断地回忆,断断续续的写,今天基本完成了。我认为:纪念母亲最好的方式不是把她埋在坟墓里,逢年过节去祭奠,而是把她深深藏在心里,著成文字发表出来,让世人都能知道您这位平凡而伟大的母亲,牢牢的记住你的名字:李菊琴。 妈,你最喜欢的四儿,你引以为傲的四儿,在你的“三期”前一天跨出了兑现了承诺第一步——完成了纪念你文章。 以后每当我想起你悲痛而不能自拔时,我还会半夜爬起来,将对你的思念,将你生活中的幽默、趣事,你的脾气、你的唠叨,一点一滴的敲击出来。你会一直在我身边,看着你的四儿完成他的人生历程。 谨以本文纪念我的母亲!
深深地挚爱着你的四儿 喻胜修 2014年3月15日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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